7、 教室内
也许傅力太专注了,他一点没有觉得身边何时坐了一个人。
傅力身边突然冒出的这个同桌,竟然是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好像她就是突然间出现在身边的,然后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终于抬头,把目光全部倾泻到她身上。这种打量她的模样的目光显得很不礼貌,因为傅力是把她视着一个不存在的物体的,就像下楼梯的时候,以为下面已经没有台阶而一脚踩空那样。
傅力的主观的视角:看见她的乌黑的头发,看见她的略显苍白的皮肤,看到她的专注地朝讲台注视的眼睛。傅力想:幸好她的脸没有对着自己,不然自己将与一个女孩的目光作一个难堪的交锋。我知道,那样的目光的碰撞,可能吓着的是我。幸好她的目光不给注视我的任何余地,因此,我可以较为自然地收起我的惊诧的目光。
傅力轻声地呢喃了一句“吓死我了。”可能是掩饰如此近距离地打量一个女孩的尴尬。
女孩说:“噢,我很可怕吗?”她掉转头,朝他嫣然一笑,说话声音很轻,听到的只是气息相磨擦的声音,但每一个音节的声音却异常的清晰。
“不,我是说我自己。我被自己吓死了。”
“不会吧,你可是对我说的呀。”她的轻轻的声音,仍然非常的清晰。
“算有一点吧,你怎么突然进来了。我一点感觉没有。”
“是你看书太认真了。”
“不会吧,我还是关注周边动静的。”
“你呀,老师走到你面前,你也不知道。”
“不会吧,我从没有失手过。”
“别太相信自己噢。”她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
“我相信自己有能力防范老师的。”傅力对她无力地辩解着。
正在这时,从讲台上传来严厉的老师的呵斥:“最后一排的那个学员,你站起来,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
傅力顺从地站进来,乖乖地作缴械投降状,以取得老师的同情心。心里还在咕
哝着:什么叫自言自语啊,明明是两个人窃窃私语,怎么成了我一个人说了?
8、 下课了,屋外的树上麻雀呼的一声飞走了,因为学员们探着窗口,看麻雀说话。
女孩端坐着。傅力收起书,朝她看了看,又朝她看了看。这里我们把这个女孩的外貌描述一下。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衫,像是一种丝绸类的制品,稍微有些皱巴巴的,可见那件衣服并不新,十分陈旧,袖子卷起来,露出白净的皮肤。那种白色给人一种狐疑之感,好像很不真实。她的肤色应该是非常白的,仍然是那一种白的不真实的感觉,但那件红色的衬衫映衬着她的面容,使她的脸上罩上了一种淡淡的粉红,这无疑弥补了她的脸上的惨淡的基色。
应该说她给人总体感觉是柔弱的,甚至称不上靓丽。你会觉得她就像是那种压在台板下的小粉蝶,尽管它还保持着优美的轮廓,但毕竟因为年代的久远,而失去一种活泼的灵动的光泽。
而实际上,一个女孩失去了青春的血液的流注,就很难称得上与青春相匹配的朝气与富丽。
傅力问她:“我还是搞不懂,你怎么进来的?”
“我进来不久你就看见了。”她的声音略微放大了一点,但那种气流的擦音仍然很明显。她说话的声音应该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当然这不是说她讲话时的那种仇恨的感觉,而是纯粹指她讲话的方式。
“你怎么不从前面进来喊报告?”傅力寻找她错误的理由。
“我没有想到。”她平和地说道。
“你像影子一样突然就进来了。你怎么才来的?”
“我接到通知迟嘛。已经迟到了,就应该悄无声息。”
“你挺会说理由啊。唉,算了,你是那个行的?”
“我家就在附近,离这儿很近。我们分理处就在大庆新村那儿。”她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用不着住宿了。”
“是这样。”
“你应该靠的近,应该不会迟到嘛。”
“怪我们的领导,今天早上才通知我。”
“你们的领导真是粗心。”傅力总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能不能走一走。”
“为什么?”
“我觉得你像一个人。”
“谁?”
“昨天晚上我见到的一个女孩。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在大庆小区那边过马路。”
“你会看到过?”
正在这时候,傅力突然发现前面的同学都眼都不眨地盯着他,四周没有一点儿声音。他们的目光中露出嘲弄他的笑意,就像是看街头傻瓜的那种目光。
“你们怎么了?”傅力对着大家说道。
小A:“你今天是不是犯什么毛病了,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怎么会?”傅力把求援的目光投向她,好像只有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的脸上涌上一丝羞涩的表情,微微低下头,她用气流般的声音对傅力说:“你到前面去,把大家的目光引开。”
她的目光中似乎包容着许多的内容,但有一种坚定的命令口吻使他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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