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V@时代》：你的第一部片子《军训营纪事》在法国“FIPA”国际电影节也是参赛影片，当时虽然没得奖，却以电影节为跳板，卖到欧洲的一些电视台，这应该也是国内的许多作者愿意拿作品到国外参赛或参展的一大原因吧。

　　黄：确实是这样。去电影节时，你要把片子的介绍和你的联系方式作成广告页，贴在电影节橱窗里；也可以多派发些名片。欧洲各国的许多电视台和代理商都会来，要是觉得你的片子不错，适合他们播出，就会跟你联系。法国制片商代理了《军训营纪事》的发行，他们当时预计能卖6万欧元，吓我一跳。欧洲电视台的播出费一般是3500欧元，以我们国内纪录片的投资水平，卖两个电视台基本就能收回成本了。法国艺术台能卖到2万欧元，BBC则高达3万欧元。《军训营纪事》最后没卖那么多，但已经是很不错了。正是这样手头有了一些钱，《喧哗的尘土》才能顺利完成。

　　《DV@时代》：那这次的阿姆斯特丹电影节应该是一个更好的销售跳板，更多的纪录片代理商和电视台负责人将在这里会聚；这对《喧哗的尘土》应该是一个很好的营销机会。

　　黄：不只如此，阿姆斯特丹电影节有一项重要活动叫FORUM，即论坛，纪录片制作人在现场有5分钟时间，向欧洲最重要的12家电视台的纪录片购买人当面陈述自己的计划，购买人当场讨论并作出决定，一旦你的计划被某电视台采纳，就可以签合同获得资金开始拍摄。这叫投资预买，据说成功率在70%左右。

　　《DV@时代》：所以你这次去阿姆斯特丹应该有三个目的。一是看《喧哗的尘土》能不能得奖；二是看能不能将《喧哗的尘土》卖出去；三是为下一部片子寻找投资。

　　黄：可以这么说，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但实际上对于这次入围我没有太多激动。这些天我想了想，其实《喧哗的尘土》对我来说是一年前的事情，是过去式了。这有我的情绪在里面，在片子的创作过程中，我和我的主人公一起经历了一次空前的幻灭，片子似乎对我的命运有种预测。这让我很沉重，所以片子完成后，我只好将它和过去一起打包，压入箱底。而这次电影节又突然把过去拉回到我眼前，这让我有些无所适从。现实让我把片子送到阿姆斯特丹，不只是它能给我经济上的支持，也因为国外更能接受独立的声音，国内却缺乏对纪录片的基本判断力。但在情感上，我已经进入了下一部片子，另一种状态，我不愿意重温那个阶段。所以我不自觉地有种疏离和排斥情绪。

黄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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