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寝室。

　　桌子上摊开了一堆书，张国庆正翻着一本看，然后在一个本上记着什么。突然他抬头问寝室一个室友：

　　“A，你有一本什么英语警句的书在这儿么？”

　　室友：

　　“我找找。你要这个干什么？”

　　张国庆：

　　“找几个简单易懂的句子，拿英语鼓励鼓励这孩子，告诉他英语其实不难。给人家信心，顺便给自己树立形象。”

　　室友在书架上翻了翻，翻出本书，递给张国庆：

　　“给你。”

　　张国庆接过来翻开。高明拿出一袋速溶咖啡倒进杯子，放到张国庆的桌边，拎起水瓶冲咖啡，边冲边对张国庆说：

　　“你备课怎么这么麻烦？不就是带个家教么，你还真当自己是灵魂的工程师了？现在带家教带张嘴去就成了。有时候你连嘴都可以不带。”

　　张国庆：

　　“人家要中考了，要想点办法把他成绩提高一点吧，这对人家很重要的。你好歹得付点责吧。”

　　高明：

　　“得了吧，都要中考了还能提高？你自己都不信吧？我在科大一个同学带家教，去了往那儿一坐，让孩子做卷子，自己看小说。那孩子做完题，他花二十分钟对一下答案解答一下疑难问题，然后就走人。教了几个月，钱不少拿，金庸小说看完了三部。你说这收获得有多大。”

　　张国庆：

　　“听你这么说，像是去骗钱？”

　　高明：

　　“你也不能这么说，那孩子要是学不好，不是笨就是懒，又懒又笨的估计自己就放弃了，脑袋聪明的懒点儿也没什么问题。关键就是那大脑普普通通的，有点懒的孩子，家长请你去也就是个监督作用，免得家长不在身边那孩子就放了羊了。我说张国庆，按照你这么备课，就有点儿得不偿失了，你的时间精力也不能这么廉价啊，一个小时才给十五块钱，加上你这么备课的时间，也就折合五块钱一小时。上

　　张国庆：

　　“那不行，我拿了钱，得负责。”

　　高明：

　　“那他中考真要没考上学校，他家里人来找你，你负得了什么责？”

　　张国庆低头，愣了一会，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我不管，我乐意。”

　　24.大街。

　　张国庆骑了车在大街上飞奔，穿过大街小巷，去带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