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朱老师家里的书房。

　　朱老师的书房窗帘是拉上的，比较暗。书架上有很多书。多是关于文学艺术哲学历史的。朱老师坐在书桌边，拿着申请表问张国庆：

　　“签哪儿？”

　　张国庆对着老师坐着，正环顾老师书房，听见问话，马上回答：

　　“最下面。有个导师意见栏。签同意就可以了。”

　　朱老师签好，把表递给张国庆。张国庆：

　　“谢谢。那老师我先走了。”

　　朱老师从桌上拿起一包拆了封的烟，从里面拿出一支烟，然后对张国庆说：

　　“那么急着走么？我问你，最近，看了些书吧？”

　　张国庆：

　　“读了些。”

　　朱老师点着了烟，吸了一口。接着说：

　　“平常，写些东西么？”

　　张国庆：

　　“有时候也写一点，以前就喜欢写。”

　　朱老师：

　　“嗯，不错。都写些什么？

　　张国庆：

　　“写点小说、

　　朱老师：

　　“写诗？恩，不错不错，念两首我听听。”

　　张国庆：

　　“我没有带来啊。”

　　朱老师：

　　“自己写的也记不得么？那，下一次拿几首来，我来给你看看。我可以推荐你发表的嘛。挣点稿费，也不错的么！”

　　说完，老师吸了一口烟，随后缓缓吐出。

　　16.草坪。

　　张国庆经过草坪。上次见到的那个人又在草坪上。张国庆走近他，他手舞足蹈，大声念道：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默默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

　　张国庆停下脚步，看这人念了一会，然后走开。那人的声音仍在张国庆身后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