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美术学院门口 日

　　一位老师正跟几个拿着速写本的学生大侃着：生活生活，你们懂吗，在马路上才能感受到，当年我考美院的时候，天天蹲在火车站里画呀，就是为能找到最典型的，就是歪瓜裂枣的人物形象，生动啊。

　　一学生打断他：老师您看。

　　老吴正晃着鸟笼子走过来

　　大家的目光跟着他。

　　一学生说：老师，他算不算生活呀。

　　老师机灵一下追上前拦住老吴：大叔，您等等，跟您商量个事……

　　二十二 美院画室 日

　　老吴被拉进了画室，手足无措。

　　老师：大叔，您的形象结构和气质太好了，你就这么坐着，同学们给您画张头像，这就叫模特，还能有劳务费，按小时算，多好呀。

　　老吴：就是说我在这坐着休息还给钱？是叫我交钱吧？

　　老师：您就坐在这歇着，我们给您钱。

　　老吴还是不太相信，起身还要走，被拦住。

　　二十三 同上 日

　　画室里安静极了，只能听见笔在纸上的沙沙声。

　　画纸上已经看出老吴的轮廓了。

　　老吴一动不敢动地坐着。

　　鸟笼子已经被同学们挂在了中间。

　　二十四 同上 日

　　静静的画室里传来老吴匀速的呼噜声。

　　同学们在嬉笑着。

　　老吴歪头睡的太香了。

　　有同学好奇地上前拿下鸟笼，小心地轻轻打开。

　　大家吃惊地看着只有一包小工具的鸟笼子。

　　二十五 同上 日

　　课间，老吴专著地看着画室里的学生画作。

　　他的眼里突然有了些光。

　　二十六 走廊 日

　　老吴在走廊里撞上了一个穿着睡衣笑着跑出来的女孩，衣服差点脱落。

　　女孩倒是很大方的先说对不起老师。

　　老吴惊慌地伸手要扶女孩，但马上就跟被蛰了似得躲闪。

　　老吴稳住情绪转到了画室里问同学：我刚才可不是故意的，那个女孩好象没穿里—面的……(比划着)

　　同学明白了告诉他：那是

人体模特，大学三年级我们都要画。

　　老吴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二十七 同上 黄昏

　　最后一个同学出了教室对走廊里摆弄鸟笼子的老吴说：大叔，早下课了，您还不回家。

　　老吴：对对，修好这个就回。

　　见没了学生，老吴开始向跑出女模特的画室遛去。

　　二十八 高班画室 黄昏

　　画室里还有一个学生在画画，

　　老吴尴尬地打招呼，可学生只在画自己的画。

　　满屋全是学生们画的人体作业。

　　老吴喘气明显快了，眼睛盯住就像傻了似得。

　　老吴就这样一张张地看着，到后来有一些像行家欣赏地样子了。

　　学生说：大叔，您是新来的人体模特吧，身材真不错，下节课就画您吧？

　　老吴忙跑了。

　　二十九， 原画室 日

　　老吴来得真早，好象已经是一位专业的头像模特，而且他还穿上了在工厂时的工作服，戴着套袖。

　　同学们都认真地画起来，鸟笼子仍旧挂在那里。

　　三十，同上 日

　　一位同学在画的很像的老吴画面琢磨着

　　突然他一怪笑，拿起笔飞快地把老吴的那只鸟笼子给画在了老吴的脸上。

　　同学们看见全聚过来指指点点玩笑着。

　　有人叫：大叔您快来看看啊。

　　老吴好奇地凑过来看。

　　看着看着，老吴脸色就变了。

　　画上是老吴的头被套在了鸟笼子里。

　　老吴慢慢坐回了位子上，一会他缓缓地象是自语般的说：想起来了，我终于想起来了。

　　同学们看着老吴。

　　老吴：我小的时候也有过你们这样的梦想……

　　黑场(中间回忆略)

　　一个同学很感触地说：大叔，您现在也可以画呀，齐白石五十多岁，就跟您现在的年纪差不的时候才开始变法画出自己的风格的。

　　另一同学：对了，他也是木匠出身。

　　老吴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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