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剧本
剧本的创作,来自于两点,一是感觉,二是技术。
很多人认为《地狱开瓶手》的编剧还算巧妙,其实也就是用了一个有的编剧教科书上称为“圆形叙述法”的东西。《12只猴子》就是用的这个方法。这是技术。
但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我也说不清楚——在看过N部恐怖/惊悚片以后,自己要创作一个,自然会去寻找一种自己喜欢的经典模式吧。这是感觉。
在这种叙事方式的要求下,最初聊天的时候产生的故事到最后完成的《地狱开瓶手〉剧本,改变很大,基本上只保留了一些基本元素:开瓶器、连环凶杀、学校,原来的无厘头搞笑也变成了带点黑色幽默的东西。
这看上去又是形而上,事实上,正是在这种类型的限制下,拼命想办法去创点新,才有了一个好看的故事。
先用感觉构思好每次杀戮的方式,然后再用技术把它们串起来
严格来说,《地狱开瓶手〉的剧本是不能自圆其说的,因为很难去解决一个最根本的问题:片中的众死者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杀,还是被受了诅咒的男主角逐个做掉?
因为无论朝那一种方向发展,都势必要毁掉我一个或者几个已经制造好的杀人现场——如果没有那些噱头,这部本来就没有思想的片子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所以,我的办法是直接模糊掉这两种答案的界限——其实又有多少恐怖/惊悚片可以做到剧作上天衣无缝呢?
其实“连环凶杀”可能是古今中外恐怖片用的最滥的一种方式了。写完了以后我发现这真是一个恶俗的剧本,所以,这直接影响了我导演创作的态度。
最后补充的是,《地狱开瓶手〉是没有分镜头剧本的,一是想抓紧时间,二是因为是我自己写的本子自己用,所以文学剧本就写得很细致,一个镜头就用一个独立的句子来阐释。
当然,这种粗糙的方式不作介绍,不作推广。
《地狱开瓶手》剧照
关于导演创作
在我拍《地狱开瓶手》之前,已经用DV拍了不少东西,基本上全是喜剧风格的。可能是环境比较恶劣,就喜欢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我对喜剧有特别的偏好。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在没有钱也没有什么思想的情况下,喜剧也的确是吸引大家眼球的好方法——我的意思绝不是说喜剧是肤浅的,事实上恰好想法,真正伟大的喜剧风格的电影往往可以让人几年甚至几十年后继续思考的。
但是,即使在我还不具备查理·卓别林对深邃的洞察力或是埃米尔·库司图里卡无与伦比的颠覆性的情况下,我也会做自己的喜剧,就算不能让观众跟我一起思考,我想也应该尽量让他们跟我一起感受乐趣。
我不认为世界上能有五个以上的人能像奥森·威尔斯一样在25岁就成为电影大师的。有的东西是需要时间来积累的,所以,与其现在矫情的去模仿别人的思想,还不如先学着把电影拍好看了的说。
我不知道是我的一贯恶搞的惯性思维让我弄出了这样一个恶俗的本子来做实验,还是为了解决掉一个恶俗剧本带来的种种问题,反正我一开始就想把这个充满暴力和和恐怖的片子做出喜剧效果来,它应该是有点像《群尸玩过界》或者是《杀手阿一》。
传统的喜剧对暴力的阐释通常是非血腥化的,比方说卓别林被比他大一倍的壮男无论怎么样狂扁,他绝对不会七孔流血。这样给观众的暗示就是,这种暴力是假的,是一种电影手段,卓别林其实不疼,他更不会死,所以他们可以面对这样的殴斗场面放声大笑。
《地狱开瓶手》试着做这方面的尝试,当我们把某种类型片的经典元素做到特别夸张的程度的时候,观众也会得到这样的暗示:“不,这太夸张了,这不可能。”然后,他们就可以跳出电影本身,去感受那美妙的解构了,一种喜剧感就这样诞生了。
另一方面,如果观众在对恐怖/惊悚片有一定积累的话,面对《地狱开瓶手》那些滥而又滥的桥段,他们会是一种恶狠狠的不怀好意;当我们把这种那些“经典”的手法运用到一种近乎执拗的状态——这种解构方式比《白头神探》或者《惊声尖笑》系列那种赤裸裸的戏谑来得要隐蔽和含蓄。这个时候,影片那副看上去很傻的样子就会去迎合那些来挑刺的观众的口味了。
当然,这种隐蔽的解构如果不会被那些见多识广的观众发觉的话,那么他们表面的那些恐怖/惊悚的噱头一定会获得小妹妹们的尖叫。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总之,我始终坚持的观点就是:《地狱开瓶手》是一部喜剧。它的解构其实是从片名就开始的——不知道大家还是否记得约翰尼·德普主演的那部《地狱开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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