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你觉得拍摄的过程像什么?因为很多人在一起,你要面对演员,面对摄影师……
朱:像什么?像拍电影吧。我觉得地下电影有一点不爽,就是这个过程当中有时你得藏头掖尾,感觉像做贼。幸好这个戏没什么大场景,如果要拍一场兴师动众的大场景的话,这种做贼的心态可能就会影响到拍摄。当然也有可能照样能拍好,那是因为做贼已经做惯了。 张:不单是地下的环境,就一部电影而言,你即使用DV拍,可能比用胶片剧组小一些,但仍然是一堆人。在这之前,你可能更习惯一个人的工作状态。
朱:这个我已经端正过来了。拍电影说大了对我来讲是一个重要的人生实践。因为以前那么多年的写作方式已经把我变得过于个人,我认识到它的局限性,觉得它有一点危害健康的意思。一个人必须和他人保持一个正常的、积极的接触。在这个意义上,去拍电影对我以往而言是一个必要的反动。 张:跟在一个单位像吗?
朱:不太一样。剧组的构成可能跟单位有点像。硬要和我以前的工厂生活相比的话,可以说我以前是在工厂上班,而我现在是厂长(笑)。
张:你觉得自己能胜任这个厂长?因为你已经自居为一个电影人了。
朱:我有这个自信,没问题。“自居为电影人”,那是跟朋友开玩笑,因为他们还在跟我谈文学,用各种方式劝我重新写小说,而我觉得写东西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
张:拍过这个电影之后,你的写作行为在事实上是不是跟以前有很大的差别?
朱:有差别,但是不是很大,不清楚。我所理解的“写作”并不局限于文学作品的写作,不局限于“写”这个动作。
张:如果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谈电影和写作行为,那你是不是从电影中获得了一种完全不同的快感?你刚才说的一直是人际关系。
朱:不可能完全不同。就像和两个完全不同的女人,但是得到的可能是相似的快感,甚至是相同的快感。个人对快感的理解、认识也不一样。有的人也许不寻求快感。
张: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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