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景酒吧稍后
他们在酒吧里面寻找着什么。
沸腾的声音掩盖了阿杰的说话声,而秦乐就权当没有阿杰的存在,只顾在人群中寻找着他要找的东西。阿杰色眯眯地盯着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酒吧招待女郎。秦乐则注意到了酒吧中央舞台上正在蹦迪的一个女孩,她在人群里非常出众。
完罢,女孩走到吧台前要了一大杯啤酒。秦乐始终盯着她。阿杰站到秦乐旁边,也要了一大杯啤酒:
阿杰:怎么样,看上了?……不过你别做梦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女孩转过身来,似乎看见了秦乐——她就是之前被蚊哥挂在擂台缆绳上面的照片里的那个女孩,不过她看上去要比照片里迷人多了。
秦乐走到她身边,也要了一杯啤酒。正当想跟她说话的时候,一个男子走过来,亲了女孩一下,随后两个人亲昵的一起走出去了。秦乐看着他们一直消失在走道尽头的门口。阿杰在旁边抽着烟,满脸的邪恶。秦乐转过身来坐在吧台前喝着啤酒,略有所思。阿杰凑到秦乐耳根前说:
阿杰:我知道蚊哥为什么要杀她了——原来是她让蚊哥戴了绿帽子。感情我们是除奸来的。
秦乐听完,冷笑了一下,摇着头。
酒吧内,很多人在磕了摇头丸之后,正在疯狂地跳着摇头舞。包括阿杰在内。
[切至]
内景秦乐家凌晨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和中国千千万万个家庭一样普通。客厅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响了很久,然后,灯亮了。一位中年妇女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
中年妇女:喂?……
外景街头-投币电话亭凌晨
秦乐正在投币电话机前打电话:
秦乐:郝阿姨,是我。
镜头在家里和街头切换着。
一听到是秦乐的声音,郝阿姨激动了起来:
郝阿姨:啊,乐乐啊,你在哪呢?
秦乐:我和朋友在一起……放心吧我没事。我爸爸呢?
郝阿姨:你爸爸他老病又犯了,正在住院……都住了一个多星期了……你哥哥在照顾他……
秦乐:我哥?哥哥他还好吗?……恩,我知道了。我会回来看我爸的,我会的……
郝阿姨:那就好,那就好……好的,再见,再见!
郝阿姨放下电话,然后擦了擦快要出来的眼泪。
外景街头同时
秦乐放下电话从电话亭里出来,阿杰正在一旁等着他。阿杰紧裹着衣服,跺着脚,说:
阿杰:这鬼天气,真他妈冷……打完啦?
秦乐没有回答。他拉了拉衣领,然后看着深邃的夜空,长吸了一口气。
阿杰:两年多了,我都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也许他们早就把我给忘了。
秦乐听得出,尽管阿杰总是大大咧咧的,但是此时的话里却带着一丝忧伤。
他拍了拍阿杰的肩膀,随后他们向黑黑的巷子深处走去了。
外景巷子深处凌晨
秦乐和阿杰站在一个角落里,盯着对面公寓楼上的一个透射出橘红色灯光的窗户。
阿杰:妈的,他们在里面倒是很温存!
秦乐向阿杰要一支烟:
秦乐:给我支烟!
阿杰:你不是不抽烟的吗!
秦乐:给我一支!
阿杰抽出了一支烟递给秦乐,又帮他点上火。秦乐极不习惯地抽着。阿杰也点了一支烟。
阿杰:什么时候动手?……这可是考验你的时候。
秦乐没有说话,只顾抽着烟。阿杰也只是躲在角落里,裹着衣服抽着烟。
忽然,秦乐把没有抽完的烟扔到地上,然后说了声:
秦乐:走!
阿杰急忙把烟给扔了,跟着秦乐上去了。
内景公寓楼道稍后
他们在静静的走廊里轻轻地走着,一直走到一道贴着一个倒写的“福”字的门前,然后站定。秦乐屏住呼吸将耳朵贴上门去听听里面的动静。然后向阿杰示意了一下。阿杰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开锁工具,然后轻轻地开锁。很快,锁被打开了,秦乐轻轻地将门推开,两个人慢慢地走了进去。
阿杰从外套里抽出一把长刀,别在身后。
内景公寓内凌晨
秦乐和阿杰不动声息地在借着夜光摸索前进,他们向卧室走去。里面的灯亮着,从门缝里透出光来。秦乐走上前去,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此时他的精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阿杰用手碰了碰他,示意他行动。可是秦乐却站着一动不动。阿杰又碰了他几次,但是他还是一动不动。
最后阿杰急了,自己去踹门。
内景卧室几乎同时
女孩穿着睡衣正和刚才在酒吧的那个男子靠在床上讲着话:
女孩:……所以我才决定离开他的,但是却又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每天都很担心。
正说着,突然卧室门被撞开了,阿杰和秦乐从外面闯了进来。
看见阿杰和秦乐都提着砍刀,那男子吓得赶快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跪在地上求饶:
男子:两位大哥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啊!
女孩惊恐地看着进来的两个不速之客和正跪在地上求饶的男子,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阿杰在男子身上砍了一刀,男子顿时淘嚎大叫起来,用手捂着伤口躲到柜子旁边。女孩却显得异常镇静,她死死盯着阿杰。
此时秦乐只是站着,没有动手,他盯着女孩和阿杰。
这时阿杰转过来向女孩走去,并且挥动着手里的刀,说着:
阿杰:你这婊子,敢让蚊哥戴绿帽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着,阿杰给女孩一巴掌。女孩眼睛恶狠狠地盯着阿杰,而那个男子则在一边颤抖着,丝毫没有一点骨气。
阿杰:还不低头,小娘们到是挺有骨气的啊,死到临头……
说着阿杰又给了女孩一巴掌。女孩的嘴角被打出了血,她向阿杰脸上淬了一口血。阿杰用手擦了擦脸,变得更狠了,他骂咧着,不停地扇着女孩的耳光……秦乐则站在后面一直看着,始终没有采取什么行动。
最后阿杰打累了,然后抡起了砍刀,向女孩砍了下去……
[切入]
内景阴暗的地下室第二天上午
蚊哥正在拍着他的光头,周围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他来回地巡视着地下室里的每一个人,直到最后,目光停留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阿杰身上。阿杰此时脸上满是淤血,右手也缠着绷带,很沮丧地站在蚊哥面前。此时蚊哥正在打量着狼狈不堪的阿杰。突然,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寒而栗。
笑完,便骂了阿杰一声:
蚊哥:废物!
蚊哥转过身去,招呼一个人进来。
阿杰看见进来一个样子文质彬彬,但是看上去沉着老练的中年男人。然后蚊哥对阿杰说:
蚊哥:这是阿豪,你带他去找到他们两个,然后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蚊哥说话的方式很古怪,同时让人感到一股杀气。
蚊哥:我要活剥了他们!
阿杰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知道光头蚊这人说到做到的。
[切至]
内景秦乐住处同时
女孩正裹在被子里取暖,秦乐给她的嘴角擦了一些紫药水。她看见在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一个像框:
女孩:这是你的家人?
秦乐没有回答,然后找了一些衣服给她,自己出去了。
等到秦乐出去之后,她抓过衣服穿上。她看见,这个在阳台上的小隔间里,还别有一番温馨。
外景阳台上稍后
女孩穿着秦乐的衣服,走了出来。秦乐正扶着栏杆在看着远处。女孩在他旁边站定,说了一声:
女孩:谢谢你!
秦乐并没有看她。但是女孩的眼睛透着真诚的感激之情。
女孩: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光头蚊派来的杀手竟然救了我。
秦乐低声说:
秦乐:我不是杀手!
女孩:哦,是吗?看样子你也不像。光头蚊的手下我都见过,只是没有见过你。
女孩脸上透着几分成熟与老练,显然她见过很多的世面。
女孩:你一定是一个误入歧途的孩子吧。如果你连抢劫都没有干过的话,那么我劝你,还是回到学校去好好读书吧。
秦乐不屑地看着女孩。
秦乐:你以为你是老师啊,教训我!别忘了你现在是在逃命。
这话仿佛提醒了女孩:
女孩:哦,对了,我真的差点忘了。我叫梁若冰,还不知道救命恩人尊姓大名呢?
秦乐:免了。过了今天,我们自己走自己的路,没有必要谁记住谁。
梁若冰: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而且还不惜得罪光头蚊。
秦乐转过来脸来严肃地看着梁若冰,眼睛里似乎要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