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清晨6点,蓟门桥下没有几个行人。侯亮往自己的手里呵了呵气。“场记,准备。录音,好了吗?”
“录音好了!”
“OK,第五场第三节,开拍。”
他小心地看着摄像机的屏幕,轻轻摇摇头。“天太冷了,这个场景里表情有些木,再来一遍。”
《迷失》,侯亮的第九部DV作品,也是他辞去中科院的工作进入电影学院后的第一部作品,2004年12月25日,圣诞节这天正式开机。
“为什么要拍DV?”“因为……这只是我表达方式的一种。”
回答这样的问题对一个还在梦想路上艰难行走的青年人而言并不容易,而他自己也并不认同"校园DV首创者"这样有些虚幻的名分。有人因为DV而得到了许多荣耀,也有更多的人依旧默默无闻,但这不在他的眼中和心中,"我更在乎的是过程和表达。"侯亮说。
时间滤镜后的盛夏记忆
高中印象最深的是偷偷去看录像,那个年代这是高中生最重要的娱乐方式。我想,这之后之所以拍电影,与那些昏暗模糊的画面不无关联。
考上西安交大这样一所理工大学让我比较郁闷,当然,这种郁闷的状态刚好比较容易写出文章来。大一时我写一个中学时代的回忆录,写了3万字后放弃了,大二时下决心写一部校园长篇小说,可后来因为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计划没有完成。大三,轰轰烈烈的恋爱谈完了,开始写东西,完成了19万字的长篇小说《未婚状态》。可还是很郁闷,开始面临前途问题,考研?工作?出国?我爱好太多,文学、戏剧、音乐、美术、电影,仔细想想,电影似乎包含了所有,干脆下决心朝这方面发展。
2002年3月,"独立电影节"巡回展在西安放了一些DV作品,主要是北京的DV爱好者的作品,原来这么简单啊?这给了我拿起机器的勇气。
从一个朋友那里借来他的机子,花了十几天时间,拍摄了纪录片《城墙下》。就算是练习拍摄的基本功,一不小心,《城墙下》评上了当年一个纪录片重要奖项,于是,我开始幻想做点儿"大的"。
考试、照相、写论文。看着即将离开的学校,回忆四年的大学生活,我想,要是能够拍一个电影,记录大四学生临毕业的那种状态就好了。我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写剧本,三天后,初稿交到了学校宣传部,一星期后审查通过。
DV机!我每天做梦都是这东西!以我的经济水平,绝无可能自己买一台。那就借吧,找到学校电视台,可怎么说那也是价值不菲的"新闻工作器材",看起来他们并不信任我。只好另作他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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