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尕朵觉悟下雨就是高兴吗?下冰雹才是他真正高兴的呢!……”热萨仁波切连日来的疲惫神情一扫而空,团结村村委会昏暗的房间里,小阿卡(藏传佛教寺院里普通僧人的称呼)加一、若巴、僧管莱西和世代居住在神山附近的村民们认真地听仁波切讲述起圣山的神奇。这一天的下午,我用了5个小时走到了尕朵觉悟的身边。
活佛及其他,我的朋友们
冈仁波齐、卡瓦格博、阿尼玛卿这几座神山的名字给我的感觉像是藏族剽悍的小伙子。而尕朵觉悟则像一个饱经沧桑的智者,有一种孤独苍凉的意味。尕朵觉悟的主峰海拔5470米,整个山体如刀砍斧凿一般,凌厉的气势让人感觉有股杀气。如果他真是传说中的护法神大将军,我想他不会只有匹夫之勇,而是文武全才吧。
在从曲麻莱县往巴干乡的路上,热萨仁波切指着群山之中突兀而起的一座山峰告诉我:那就是尕朵觉悟。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老实说,尽管总在藏区跑,但我对山的名字和地名却不怎么在意。“我们的神山有很多神奇的事情,我和我的师傅,还有寺院的僧人都亲眼看到过,有时间我讲给你听呀。”仁波切这样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说笑,哪知两天后我就亲眼目睹了尕朵觉悟的神奇。
热萨仁波切是玉树州曲麻莱县巴干寺的主持活佛,年纪不大,只有37岁,他还是当地有名的藏医。他的仁慈、善良还有高超的医术使之在当地具有很大的影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他,并和他成了很好的朋友。而老婆大人是他的烦死(fans),用她的话说就是“帅哥活佛哎”。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神“纯洁”得就像《史莱克2》里的猫。我则痛斥她是“实用主义信佛者”。活佛在北京的藏语佛学院进修,这次是在当地百姓的强烈要求下回到家乡为大家开法会,念经祈福。我曾经问过一位只有24岁的小活佛:“活佛在当地到底起什么作用呢?”小活佛说:“活佛其实就是人民的服务员!”在神山脚下居住的十几天里,我慢慢地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热萨仁波切每天事务繁忙,三餐饭菜永远是凉的。起床不到10分钟就会有牧民来请他看病摸顶;而带领牧民朝拜神山也是他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小阿卡加一和若巴是他的助手,也是弟子。加一长得精灵古怪,一点不像藏族人,而是像古代波斯人。他开起车来跟拉力赛车手一样,弯道技术一流,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若巴不爱说话,也是一个小帅哥,一个人呆着的时候,老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在帮活佛拿药时却是一抓准,动作麻利极了。僧管莱西40多岁,有着胖胖的身材和脸型,肤色黝黑,永远笑眯眯的,最大的爱好是吃东西,我们就说他像猪八戒。他负责照顾活佛的日常生活,也是我们的活宝,看见他吃东西我们就挤眉弄眼地笑,然后他也笑,边笑边吃,还一边说:“我是猪八戒呗,就是要多吃呗……”莱西还不爱走路,有车的时候一定是要坐车的,路途近的地方如果有马骑那是最好的。不过在拜山那天,他还是和我一起走到了他从没走到过的尕朵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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