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有一天她终于相信我不是那个叫周明的人了。她走了,就像她出现那般突然。
我依旧我庸俗忙碌的生活。偶尔会注意一下通缉犯名单、空难死伤者名单又或是中国十大富翁排行榜里有没有周明这个名字。
由于我的老板再也忍受不了我频繁的迟到,终于在我第N+1次迟到时爆发了,他呵斥着你给我滚。我说我不会滚,要不您给我示范一遍,然后就大步大步出了公司的门,留下那个愤怒的地中海和一大群强忍不笑的同事们。
被炒鱿鱼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无所事事。打口带贩子、自由写手都做过,最终扛上摄象机为客人拍些他们想要留作纪念的东西,譬如婚礼和丧礼。往往是上午还在敲锣打鼓中看着那些人假惺惺地号哭,中午又赶往一派喜气洋洋的婚宴。
没生意的时候我也常常学着朵朵的样子,扛着摄象机满大街地问,您见过周明吗。我也没有按下REC,因为我不想浪费我的胶带。我知道这个月前我再不找到份象样的工作,我怕是要流浪街头了。
这个月的最后一个礼拜,黄历上写满了婚丧不宜。于是我再没接到一宗生意。那天我从摄象机的拍摄窗里看到了一个女孩,她举着DV,安静地说,你看到周明了吗。我是朵朵。DV的REC没按下。
我终于在这个月就要结束的时候找到了新工作,老板依旧是个地中海,可是一脸慈祥,笑起来肩膀会一耸一耸的。
我想我终于还是没沦落到流浪街头。
朵朵依旧常常邹着眉头说周明应该这样而不应该这样。白天我上班的时候,朵朵在做什么我全然不知,可是下班回家后我总会发现家里多了一些阿猫阿狗之类的。奇怪的是那些小东西们从不把家里弄的乱哄哄,它们都很听朵朵的话。朵朵总是自言自语地说,这只小狗叫南朝它老被欺负,这只猫咪叫小五它总是自私,那只猫咪叫木木总是喜欢睡觉。她念叨着那些小东西的样子幸福而温暖,就像那都是她的孩子。她说,它们迟早会带我找到周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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