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
背景:晚上的医院一角
父亲躺在病床上,目光凝滞。诗人守在一旁,母亲在另一旁。
这一夜,他们寂然无言。
父亲:你回去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旁白)诗人能说什么/成串的过去沉淀在眼泪里/男人的血液/未来会怎样流/我们的城市/明天还是要继续车水马龙/无尽的人去人留/在我们突然苍老的时候/不堪回头
父亲依然那样注视着他,面目和蔼,他摆动着手。
诗人终于还是走了。在一个转角,诗人默默地看着父亲孱弱的身体。
发出疑问:我到底算不算儿子?我的过去给我带了了这些痛苦的在场!!
插入诗文:很多天,诗人都守在那里/守护着父母对他易碎的关爱/他在人多的时候藏起/在人少的时候出来/在没有车流人声的城市之中/围着医生的白衣的不停走动/走到走不动/我要停在我的青春/城市不可逃亡/你我不可被遗忘/你我与城市/隔绝在天一方
(音乐起)
诗人:妈妈!我希望你把我忘了/就像您曾经说起过的苦难生涯/你们从苦难中走过/而我——妈妈——/走回到了那里/啊,妈妈我们怎么在这城市里生活
母亲:其实苦难在心里/空旷无际的心里到处是狂风/那梦在摆动/落在理想的手掌间
诗人: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孩子似的望着母亲)
母亲:没有为什么与不为什么。城市不相信我们这些老人的故事,它要你们去经历波折,它会记住你在那里跌倒,然后,哪怕是疯子似的逃跑。
诗人:不会的,不会的。(重复多遍)
[广播声]
——我是失业人数剧增,市政府已在研究这一问题,希望不久得到妥善处理……(不完全)
母亲:我们早知道你没找到工作,那天你爸在街上看见你,并没有……回来的路上,他的病复发了。
诗人:不是,不是的。
黄昏骤降,城市分外熙熙攘攘。夕阳那么冷冰冰的,冷得天宇的脸都紫色了。城市的脸上涂满了一些人的脚印,那些人带着泪水、带着疲劳的青春、也带着诗人的目光。
诗人:我说过城市的脸上没有青春!/青春的我们老去了/天空中的明月、太阳与云/那里的世界渐渐空旷/聚满青春的亡魂/飞舞于尘世的前身
回声:可是谁信呢?
(旁白)快车呼啸着时光的故事/在诗人心谷里留下了咣铛、咣铛的回声/当它消失殆尽/悠长的隧道与密不透风的钢筋森林/记住了一个诗人的青春/和那张漂亮的脸孔
灯火在地面上拖拉成一点点花影,车辆从上面无情的冲过,那里不是起跑线,那里也不是终点。(音乐起《奔跑》)
诗人(气喘吁吁地吼叫)引出诗文:诗人开始疯狂的跑/我要追上时间/要回青春/我要逃离城市/忘记那场做不完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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