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边缘
我想写一些给自己的东西,直到我遇到涛之前,我满幅纸交叠的都是别人的表情,写不出自己。涛说我的性格像个流浪的吉普赛人,情绪变幻不定,可以因阳光而满心欢喜,也可因为秋天的落叶伤感,随时随地都会因此情绪的改变而做出不同的反应。我告诉他我是一尾浪漫而自由的鱼儿,我喜欢一切最初的不可预知,我喜欢穿梭在城市的人流里飘飘荡荡,我喜欢对一些陌生的人莫名的微笑,然后眸子里有绝对的纯净和一点点潜意识的嘲讽。
我最初的工作跟一些线条有关,这在我看来实在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件事情。于是我很惬意的享受这份工作带给我的种种好处,醒着的时候我游走在城市边缘,闭了眼,我开始勾勒种种线条,各种各样的弧度,而当我再次挣开眼时,每一种弧度都有成为最美风景的可能。久而久之,线条的长长短短渐渐模糊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黑框,该是种心甘情愿吧,框住了别人,却也框住了自己!
涛闯进来的时候一如他走的时候一样,我一无所知。也许是我倦怠了仅用线条勾勒的生活吧,也许是我幻想着更生动更直接的浪漫吧,那时我正在心血来潮似的摆弄着我新买来的DV,拍摄一部叫做《追忆似水流年》的短片。片子改编自大学时候读过的一篇散文诗,讲述的是一对好姐妹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生的故事,其中一个很温柔,而另一个不温柔只会写诗。后来的剧情当然曲折离奇,但结尾总免不了俗套的让所有人都有了好的归宿。
辛辛苦苦,打打闹闹,嘻哈玩笑过后《追忆似水流年》一剧也总算是杀青了。终归是尝试之作,催人泪下的对白到后来不知怎么就走了味道,然后更多的成了一部闹剧。我放给涛看,他竟笑着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毯上还不肯罢休。直到我脸色愠怒,涛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赶忙赔礼说自己笑得不过是我那几个做临时演员的姐妹的夸张表演。他说DV剧本来就是平民化的,目的就是愉悦大众,纪录生活,只要是真情流露就会让人感动,而最好的剧就是我们的生活。他还说要把他拍过的片子拿给我看,说要感动别人首先要感动自己,说我有平面的功底以后拍出来的东西画面不会难看的。我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不是仅仅出于一种逻辑性的安抚,但他看着我的眸子很纯净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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